“皓轩……”夜晟温柔地唤。
已经两个时辰了，自小家伙被打了屁股，一瘸一拐地要回去，又被他拦下后，一直没理他。
他不管怎么叫，怎么哄，夜皓轩都选择无视。
他想转到小家伙前面去解释一下，小家伙总是在第一时间背过身，留给他的永远是冷漠的背影。
心里的怒火，蹭蹭蹭往上蹿，夜晟终于是没忍住，闪身将小家伙给按住，强硬地抬起小家伙的下巴。
“不就是被打了屁股？还跟本王杠上了？真以为本王再狠狠地教训你？顾蕊汐真是把你惯得没边了，脾气这么大……”
话到这里，夜晟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愣愣地盯着小家伙那双含着泪，却又倔强不让泪水落下的眼，晶莹泪滴隔着一层雾气，但他还是看清了小家伙的眼睛。
很漂亮，也很是熟悉。
好长时间，夜晟都没能反应过来。
“你这个坏人，放开我！”夜皓轩用力掰夜晟的手，恶狠狠地说：“你敢再打我，我娘一定会跟你拼命。”
夜晟下意识松开手，问：“你娘怎么会让你一个人出来？她这几天到底在干什么？”
虽说他也是希望顾蕊汐避着一些，不要出来，但顾蕊汐真的是几天从未踏出过半步，他这心里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来。
“跟你有什么关系？”夜皓轩躲夜晟远远的：“你都选择了姓褚那个贱女人……”
“夜皓轩，你娘就是这么教你的？你听听你说的是些什么话？”夜晟沉声打断夜皓轩，手，又有点痒，想要揍人了。
才五岁的孩子，竟就说出那般不堪入耳的话来了，顾蕊汐那女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教的？
夜皓轩一脸桀骜，泪水还未全然散去的双眸中满是讥诮：“我说你那心尖宠，不高兴了？那你就少招我。我娘教我教得好极，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不能主动惹事，但事儿都惹头上来了，也不必怕事儿。像那种热脸贴人冷屁股的事情，绝对就不能做，咱不犯那贱，可不能跟某些人学，被人从头绿到脚，还心甘情愿地当绿王八，我娘没那气质，我也没有。”
“你这些话，都是顾蕊汐教的？”夜晟一脸俊脸黑如锅底。
真是好啊！在一个孩子面前还那般抹黑他，怕他在孩子这里留个好印象吗？
“这还需要我娘教？只要长了眼睛的人不都看得出来？”夜皓轩一脸震惊。
话音落下，他又蓦地拍了拍自己的头，一脸恍然：“我怎么忘了，有些人是有眼无珠的，还有些人是眼瞎心盲的，更有甚者是可会自我催眠的，明明漏洞百出的东西，愣是自欺欺人没问题。”
总结：“这样的人，不当绿王八，天理难容。”
夜晟：“……”
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个臭小子如此会骂人呢？
手又痒了，想揍这臭小子一顿，让这臭小子知道不是什么话都可以随便说的。
然而，他这念头刚起，还没有付诸于行动，就被夜皓轩发现：“我告诉你，你再打我，一辈子都不要想我认你当爹。”
这是他的亲生父亲，如果这个渣男对他和娘好一些，那么，他在这个渣男老得动不了的时候，他可以尽一下为人子的义务，如果这渣男对他们母子不好，那就别想他往后当个孝子。
夜皓轩满目认真，令人完全无法怀疑他会说到做到。
更熟悉了！夜晟盯着夜皓轩，眉头忍不住皱起，满脑门的问号。
这小子到底像谁呢？
脑子突然灵光一闪，哦！对了，像他。
就这坚定的小模样，这倔强不服输，错了也不认错的模样，跟他小时候还真的是很像。
明明这不是他的亲儿子，他却突然生出一种“这要是他亲儿子”该多好的感觉。
“我不打你了，你是不是就认我这爹了？”
话音落，夜晟自己都愣了。
真是疯了！
“看你表现吧。”夜皓轩一脸傲娇。
夜晟：“……”
呵，这小家伙还真是得寸进尺了？
不过……
“乐城不太平，你以后不许再一个人跑出来。今天要不是遇到我，你可能就被人给抓走了。”
“你要是把你那放到心尖宠的坏女人给管好，我定然安全得很。”
“是不是你娘亲对你说了什么？褚灵蕴她……”
“你不要把什么都推我娘身上去，你是真眼瞎？还是不愿意去查？那坏女人的手段也算不得多高明，你但凡肯用心去查，就一定能够查出东西来。”
夜晟沉默。
确实，褚灵蕴已经暴露出了很多的问题，她并不是他几年前遇到的那么良善。
如果他愿意，派人深入调查，或许真能查出更多的东西。
但，真的要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