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蕊汐是大夫，当今天下也未必能找出医术比她高明的，她自也不用怕说的谎言被拆穿。
当然，即便夜晟看出来了，她也是半分不惧的。
她和夜晟本就是要和离的，她对夜晟也没有期待，更不像前世那样恋爱脑，为了一个男人什么都豁得出去，她可是很自私的，除了她自己和划在自己领地内的那些人，谁都别想让她特殊对待。哪怕是划在领地内的人，谁敢背叛她，她也一样不会放过。
也是因为不在意，所以什么都不用顾忌。
夜晟又不是真蠢，他对顾蕊汐的印象已经是一再刷新，就算顾蕊汐开门见山地告诉他，她就是故意的，他也没话可说。
一个人，做错了事，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顾蕊汐从没主动做过什么伤害他们的事，是他们一再地在伤害她，她不再受着，没人能说她半个不字。
“那，孩子可以保住吗？”夜晟看了褚灵蕴的肚子一眼，皱眉问道。
褚灵蕴的肚子血肉模糊，看起来十分渗人。
但，不知道顾蕊汐到底做了什么，那么大的伤口，竟是没有鲜血流出来了。
当真是神奇！
褚灵蕴犹如死狗一样躺着，眼睛却是看向顾蕊汐的，眼中，毫不掩饰的恨意。
贱人！竟然敢如此对她？真是该死！
恨极，又害怕至极。
当恨意掩下，就是满目乞求。
救孩子，只要你愿意救，我可以放下所有的仇恨。
褚灵蕴是一直都知道怎么拿捏人心的，特别是对夜晟，她很知道如何让这男人心软。
她心里恨不得夜晟早点死，可她又不得不在这种时候求救于他。
若是以前的夜晟，那是一点都看不得她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可现在的夜晟已经没那么无脑了。他有些不忍看褚灵蕴此般模样，却也不会再轻易为她说话了。
只看了一眼，夜晟就又看向顾蕊汐，等着她的回答。
顾蕊汐取出一枚缝合针，一边在褚灵蕴的伤口前比划，一边对夜晟道：“可以。”
“王爷，不要信她……”褚灵蕴见顾蕊汐又拿出针来，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顾蕊汐根本就没本事检查不出孩子不是夜晟的，底气瞬间就足了。
她的声音很虚弱，却依旧能听到咬牙切齿。
“她就是故意的，王爷，这女人不安好心的。我不要她救我们的孩子，你去重新叫一个太医来好不好？哪怕是死，我也不能让孩子死在顾蕊汐的手上。”
现场很安静，故而，褚灵蕴的声音虽小，却也划破空气，传进了现场每一个人耳中。
陆风面无表情，继续充当背景板。
顾景州都快笑死了，他上前拉顾蕊汐：“姐，赶紧的，这心狠手辣，恩将仇报，毫无底线的恶心玩意儿，救下来也是祸害，咱别脏这手。”
夜晟皱起眉头，不悦道：“她若是真的要你的命，你以为你还能在这里说她的不是？”
一句话，表明立场。
顾蕊汐挑了挑眉，回眸看了夜晟一眼，正好与夜晟的视线对上，她顿时一怔。
怎么说呢？
狗男人的眼神很复杂，后悔？信任？无奈？兴许都有吧。
而真正触动顾蕊汐心中那根弦的是夜晟掩藏在眼底深处的忧伤以及隐忍的爱。
不可能！
顾蕊汐，冷静！
突然一个激灵，顾蕊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再细看夜晟，方才看到的就仿若是幻觉，全然消失不见。
不知怎么的，顾蕊汐突然就松了一口气。
她就说嘛！狗男人那么渣，对曾经的自己除了利用，只有厌恶，总不能她重生之后，对这男人差得要死，不仅不像曾经的自己那般卑微讨好，还对其极其恶劣，他怎么可能还对她有意？
除非……这男人有受虐倾向。
沈碧的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对褚灵蕴的印象更差了，这女人找死不成？她还真以为顾蕊汐若要动她，晟王保得住？
现在，命都掌控在顾蕊汐的手里，还不安分。
只希望顾蕊汐的脾气小一点，不要就此放弃救褚灵蕴。
刚想到这里，就听顾蕊汐缓缓道：“既然褚贱人那么想死，我也不好不成全不是？至于她肚子里那个，正好给她陪葬，黄泉路上，也不会寂寞。”
话音落，顾蕊汐毫不犹豫地转身。
顾景州紧随在后。
沈碧欲言又止，却也不得不跟上。
“蕊汐……”
夜晟下意识地追了上去。
与此同时，他不忘喝斥褚灵蕴：“你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整个世界都该围着你转？你要搞清楚，现在是你要求蕊汐救命，是你要求她保住孩子，而不是她求你。你要是想带着